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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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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十四年年初一,喜庆了一天的紫禁城终于安静了下来。伴着第一抹暮色,睡了一天的宁芳由皇帝陛下亲自扶着遛进了慈宁宫。

    自从被确诊是真怀了龙种,宁芳就处于一天超过十一个时辰的昏沉睡眠中,直接睡过了除夕。今日得了些清明,便怎么着也要到老太太面前来露露脸,吃顿团圆饭。

    老太太年岁高又知道保养,说是聚餐不过是看着宁芳一个人在那里对着一桌子膳食动口、下手,自个只喝了点暖汤。看宁芳吃得又香又多,老太太皱着眉头由孙儿扶着先离了膳桌坐到暖榻上,担心道:“玄烨啊,她这么吃能成吗?”

    玄烨偏首瞧着宁芳,对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也有些不好意思,端过清茶递给老太太清口:“今个儿又睡了一天,这才是第一顿。大夫说了,吃多些也没什么的。”

    皇帝都不担心了,老太太也就放心了,又问了几句关切的话,那么膳桌上突然就出了状况,皇太后一个反胃便将刚刚吃进去的半桌东西稀里哗啦全吐了出来。皇帝陛下自然两步冲上前去,小心扶着自个儿女人的腰腹离了污地就怕她太脆了伤着腹中那块肉。

    孕吐这个生理反应有经验的都知道如何难受,可吐过了也就根本什么事。嗽了口、净了脸,污了的地方也被人很快清理了,宁芳又感觉饿得晃,苏茉儿自然又嘱了小厨房很快办了一桌美食摆了上来。这一次,宁芳没敢如刚刚那般狠快裹腹,由温腕陪着细嚼慢咽起来。

    这边祖孙俩重新挨边子坐了。

    老太太一边瞧着起了忐忑:“皇上啊,这害喜反应如此大,只怕慈仁宫里……”

    玄烨心领神会祖母的意思,嘴唇翕动。温腕那几个慈仁宫近前侍侯的他不担心,可慈仁宫外围的那些奴才、一墙之隔住着的那些先皇遗妃、甚至常在宁芳身边走动的瑞禧、胤礽,只怕时间久了就守不住太后怀孕之事了。“孙儿正有一事想与皇玛嬷商量商量。孙儿的意思是,今年正逢皇祖母第六个轮年,宫中庆贺自是不能免了,这慈宁宫按理也应当修膳一番也好喜气洋洋讨个彩意。现如今紫禁城内的宫宇也渐渐有了翻新,太宗与先帝的遗妃也无几人,不如将太皇太妃并太妃们移出慈宁、慈仁二宫去西侧修膳好的寿康宫、寿安宫住着,这样皇玛嬷与皇太后也能住得宽敞舒心些。”

    老太太瞧着孙儿睨来的眼色,笑了。她这个孙子,假着给自个庆生的名堂谋自个女人的方便,也亏她这老婆子心胸宽阔,不然这宫里还能有个安心?

    被老太太这么睃讪一笑,皇帝陛下的脸面也有些守不住地红了,只能跟着扮羞拙傻笑。

    “好了,谁叫哀家就你这么一个好孙儿呢。成,哀家就作一回大头的奢华之人。谁叫哀家的好孙子一心一念的也是哀家的玄孙呢。”

    玄烨更不好意思了,把着老太太的肩臂就开始摇摆着撒娇,逗得老太太大笑不止好不开慰。

    宁芳扒拉着汤碗偏头看那祖孙俩热呼,心里便有些酸味,捧着碗儿便在温腕地架扶下也移到榻边来,嘟着嘴吐了几个字:“老太太偏心。”

    这么一句明显吃味的言辞闹得老太太先是一愣再是摇头,偏瞧她的好孙儿只顾着自个儿笑作一团不来解围,她便只好拉过宁芳在另一边坐了,伸手接过汤碗就了宁芳的口:“成,老太太我改可好?侍侯着你成不?”

    一匙满了汤水的勺近在嘴边,宁芳立刻笑足颜开满意着含进口中,还不停点着头。等着剩下几口,突道:“老太太,我的压岁钱呢?”

    老太太哭笑不得,要不是手里拿着碗勺,一指便要顶在宁芳的脑门子上:“你个不知道害臊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同我那些玄孙玄玄女们一般来讨压岁银,羞是不羞那——”

    宁芳却一脸无畏:“这有什么羞的,我不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孩子,是孩子怎么不能讨压岁钱。”

    慈宁宫里笑意怏然,宫外飘然的雪花也似乎温柔了起来。

    上元节一过的正月十七是钦天监折的上好的破土、搬迁的日子,慈宁宫大修,太皇太后移去了养心殿,太皇太妃们则去了寿康宫。既然太皇太妃们在寿康宫住了下来,太妃们也没有再同皇太后共居一宫的道理,太皇太后便下旨将太妃们全移到寿康宫北的寿安宫去。

    大公主又已是及笄之年,没有再与皇太后同住的道理,太皇太后便指了慈宁花园中一处两进的含清斋做大公主的闺房。先有除夕宴上大公主代了皇上、皇太后给后宫妃嫔并阿哥公主们发压岁钱的荣宠,后有大公主得了独院秀房的体面,即便是在太皇太后跟前长大的二公主与六公主也没得这样的脸面,一时间,到大公主跟前走动的自然繁多不胜数。

    这么一番安排下来,只要连接御花园的琼苑、长康二左门一闭,整个东六宫连着慈仁宫便焉然成了一座城中之城,唯一住着的就只有皇太后宁芳同志。再将东六宫内的大扉全开,华美的东六宫就宛如是慈仁宫的后花园。

    于是,皇太后就心安理得当起了城中之主、宅园宅女,一旦孕吐的症状减弱便万分安逸的在东六宫里随意挪动,去景阳宫里看看书,到永和宫中看看井,延禧宫里晒晒太阳,承乾宫中赏赏梨花,钟粹宫里瞧瞧梁上彩画,待到乏了困了,把玩着景仁宫里收藏的宝玉随便就躺下睡了。

    能吃能睡的代价就是孕事一进三月,本就不是骨干消瘦型的宁芳被吹胖了一圈。

    “啊——呜——”

    玄烨在慈仁宫里没找到人,一进了景仁宫的正殿大门便听到一个女子无限凄兮的哭泣,绕过多宝阁转到寝房里一看,可不就是宁芳同学正对着水银制的光亮镜子哭哭咽咽的好不可怜。

    “怎么了怎么了,谁闹的朕的糟糠不痛快了?来来来,说给朕听,朕一定哎——”玄烨边言语上闹着她边移了过去,却不想正哭得“伤心”的宁芳突然下手便抓了他的小辫子猛拉,“哎—哎—哎——快松手,前阵子你不还说绝不要秃顶的相公。”

    他长得高,抓了他的猪尾巴他肯定会弯□,宁芳就势丢了左手尾巴右手扭上龙耳:“别跟姑奶奶我油腔滑调的,你要能脑袋上长成秃子我就跟你姓。”

    无论是辫子还是耳朵,在如今脾气真大了不少的宁芳手里绝对是实打实得疼啊。玄烨不敢稍稍反抗,只能顺势将脑袋靠在她的手腕间低低地哼哼:“真的疼呢,老婆大人。”去年一趟南下杭州后,他们之间便再没有了秘密,说话间不管是哪个时代的用词便都随便的往外蹦达半是新鲜半是有趣的拿来当男女情趣。

    一看他那不体面的“怂”样,宁芳忽的就没气了,笑呵呵也不记得刚刚为什么发火就放了声趋了半身上前给他吹吹。

    玄烨含笑着看她“心疼”自己,只觉她本就养起来的圆脸再加上鼓起的腮邦子圆圆的真像个白嫩嫩的汤圆,不觉就有些收不住地乐呵。

    可怀孕的女人就是不着调的敏感,一瞧着他乐她便无由地悲从心来当着他的面掉起泪珠子来。

    玄烨便不敢再笑了,拥抱着人去榻床上坐了,轻声细语加柔情绵绵地哄了好一阵子才止了她的情绪波动,接过温腕递上的热帕子替她擦着脸。

    宁芳本不觉得什么,瞅到连温腕都一脸的笑意心里就更沉了,等着温腕下去,便躲在小三怀里耳语:“能不能不生了?”

    玄烨同学立时瞪大了眼珠子。

    宁芳同学不敢伸头却也委屈:“我……我觉得我现在像你女儿而不是你妈。”

    某三哭笑不得。

    “再这么下去,越活越小越活越不正常……”看着小三的眸子里又上了雾气,“四不象的,你会不会不要我啊?”某女继续抽泣

    老实说,她最近情绪确是有些异常的起伏波动,有时候比老太太身边的六公主还无理取闹。可其实玄烨还挺享受她的这些不着边的脾气,耍娇纵的她让他觉得她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是他再没有其他的杂质,便让他有种甘愿宠爱她无尽头的美好错觉。

    “哎哎,施宁芳同志,你要弄弄清楚,你可不是我妈,你现在是我女人,”又指指她的肚皮,“是我孩子的妈,我宝贝你还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

    宁芳同学抽抽鼻子,偏着头想了想,突发奇想:“可我真当过你妈呀。那时候明明是我看着你耍脾气好不好。”

    玄烨也不多说,知道同这样的她再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那不正好,现在反过来爷侍侯你。”

    宁芳不哭了,用他颈间的衣料子抹抹脸上的水珠子:“我胖了好多,像个包子。你看你看,”她来了兴致,捏了捏轻易就成块的脸颊,“这么胖好丑呢。”

    整日里吃睡,又不用早起、又不用见人,只把宁芳养得白白、胖胖、肉感十足。玄烨乐呵着也下手捏捏她肉劲的白脸,又在另一边亲了亲:“朕就喜欢你这样子,软软肉肉的,上好面料,手感超好。”

    “啪——”反应过来的宁芳一掌拍在他已揉虐上她腰肉的大手,“都是肉,有什么好摸的。”

    因为肚子微有显出,身上也长了肉鼓鼓的,美美修身的旗服要么都收了起来要么就全放了身型,宽宽大大的到底可以微掩身型,只是更方便窃手见缝海摸。

    某三也不出声,只是笑眯眯的手下不停,摸着摸着就踏过侧腰的坎肩爬上了脊背。宁芳一惊,睃了他一眼,虽然依旧在笑,低掩着的眼睛里却有了股众志成诚的凶狠味道,那滑舌尖儿竟还探了出来过了圈唇线,无比得暖昧,叫宁芳绯红了脸色,却只能咕嚷了一声“色狼”。

    近两个月未有爱事玄烨到底有些饥渴,却掩不住耳尖的本事,到底是真真听了她那句“恭维”,眯笼起的眼睛里立刻便化了层蜜浓烈了起来,猛的将二人依偎的距离又收缩了几分,直到自个儿的呼吸立时便能喷撩于她的颊眸之间:“那个……也快四个月了……”果然,他的刻意撩拨令她颈喉间剧烈地涌动了一番,看着他的眼睛里也游动出惊讶与些许地渴望。受了鼓舞,有些得意的某男便用放在她后背的手支撑着,抽出另一只手游过她坎肩的下摆,隔着中衣与胸&衣的几层薄料抚慰她的乳&房。

    一时间,空气稀迷了起来。唇舌相缠、身躯私偎,久违的情浓与迫切到底有些守不住地波澜。

    “好像……大了不少……”罩着丰峦的某男诠释。

    “嗯……走开……”被蹂&躏的某女推诿。

    这一厢半推半就即将就位,李德全李公公在殿外却突然开了嗓子:“主子——皇上——淑慧长公主求见。”

    虽然好久不曾动情自己也有些痴迷,可眼见皇帝陛下喘着粗气恨恨地眼冒凶光,宁芳下一秒便止不住笑意欢倒在小三怀里。

    阿图进来时见皇上与皇太后虽然仪态完好地分坐在榻几的两侧,却一个笑得蜜里调油一个忿忿不然一脸冷意。她再端看博雅娜脸面上一抹未及收起的红光,到也知道是自个儿破坏了自家侄子的好事,却并不在意他的脸色,只乐呵呵当作不知地坐到博雅娜一边去,轻道:“这两天害喜好些没?

    宁芳装咳了一声,睃了阿图一眼,才道:“除了早起还有些反嘴,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了。”女人与男人生理上毕竟不同,除了脸色有些余红,宁芳已经完全从刚刚的情动中抽离,握着阿图的手娇道:“你也不来常常看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知道我这慈仁宫的大门冷清嘛。”

    “哟,随个不知皇太后在病中,连最喜欢的大公主也不得近前怕招了风寒,我若是天天来看你,这慈仁宫的大门还不得被踏瘫了下来,到时我看你这肚子可怎么掩住。”

    宁芳哪能不知道这些。老太太怕她一个人困在慈仁宫里寂寞,便将淑惠长公主阿图招进了宫,她这才知道原来阿图早知道她与小三的“奸”情,一番扭捏后到也皮厚了,毕竟没人分享自己的幸福总是种缺憾,现在有了阿图这个闺密分享心事是再好不过了。

    “我看那,你这里也不需要其他什么闲人,只我这皇帝侄儿一个人守着你浓他浓就够了。”

    阿图当着玄烨面的这番笑侃,再迟顿的人也省的了。宁芳一脸红云立时不饶的与阿图闹作一团。

    见她们女人如此嬉闹,大男人的玄烨也不好再呆着,咳了两声便推说朝中有事起事先遛了,叫宁芳在其后冲他抬起了拳臂。

    “看你们如此甜蜜,也不枉我当一世哑巴。”

    阿图陪着宁芳在东六宫中随意游走,就着午后的阳光到也有静谧的宁好。

    “听说这次你将你那次孙也一并带进了京?”前两年阿图的儿子鄂齐尔去世,她的长孙纳木达克承袭了扎萨克郡王爵,这个月进京阿图便带了次孙进京小住。

    “说起我那乌尔衮,不是本公主吹的,马上有左右开弓、百步穿扬的本事,马下也是能歌善舞、聪慧机敏,照你的话说,就是个活脱脱的帅小伙。哎,要不是你这肚子里的还小还不知道男女,我还真想将他们凑作了对笑傲草原呢。”

    “你算了吧,你家崽子再好,我也舍不得我家的闺女风寒飞沙的。”

    “你家的格格要是嫁到了我们巴林去,我还能让她受罪不成?”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巴林毕竟远,我可舍不得我女儿离我那么远见一面都难。”

    “你放心吧,你就是现在生出来,她也赶不上这个好时候了。有现成的大公主、二公主在那呢,就是挑遍了也轮不上她。”

    宁芳吐了吐舌头,放心了她肚里的,开始八卦:“怎么,这就开始预选了?”

    “例来公主是要嫁去蒙古的,既是种恩宠也是种张显。乌尔衮是我的心头好,这次带他来就是想看看他自己的意思,在公主里择佳而选。”

    “哼,你就这么有把握长在宫里的公主们能看上他?”

    阿图极是自信:“你家的瑞禧儿我到不敢肯定,可荣妃家的、郭贵人的格格和那德妃的六公主我可看的清真。”

    宁芳见阿图如此自信、言辞酌酌,不免有些惊讶:“这么抢手?赶明儿带进来我看看,别将小三家的女儿都拐走了,让别人家的男孩子找不到老婆可怎么过哈哈哈……”

    “去你的,我家乌尔衮就是再本事也不敢娶那么多公主回巴林。我老了,哎,真怕巴林的郡王府被皇上那些娇养的公主们掀了。”

    宁芳笑得更欢。阿图说的也不错,皇家的阿哥教养上是严些,公主们就完全是另一种调调。像二公主宝音最有皇家风姿,而四公主因为是宜妃的妹女加之宜妃无女自然很有宜妃的骄直,至于六公主阿兰图雅本就是最小的公主又是老太太的心头好虽然现在才五岁已同她那胞兄十二阿哥一道成了这宫中的一双混世魔王。若是这三人一起去了巴林,只怕阿图这个奶奶就再没得安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