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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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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说长不说、说短不短,却已足够一个流言由南面兴起、吹进北京城、推到西面五台山印证一番后、再吹回来的充要条件。处暑至白露,恰好是一个整月。又有一波流言掀起,只不过这次是由宫外传入宫内、由南面扫过京城向西方印证去。

    这流言就像大风,能从背面刮来就能由南面兴起,前后两种流言狭路相迎,各有各的忠诚fans,也有路过打酱油的,a加b和出c的,还有莫不关心的。

    中秋家宴的翌日一早,宁芳便被阿图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一人霸占个长沙发喝鲜榨的混和水果汁。

    “你知道了吗?我的乌尔衮昨个在家宴上向你家瑞禧儿大胆表白。”

    于是宁芳瞠大着眼睛听阿图会声会色描述乌尔衮穿了如何华丽的蒙古服、唱了如何嘹亮深情的《辽阔的草原》、盛着醇香青稞酒的碗盏端起的是如何得高……太皇太后、皇上是如何高兴、满清贵胄是如何艳羡着这一对男女的朗才女貌……

    宁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狂喜。

    就在今年的七夕之宴上,二公主宝音也曾放下了女子的矜贵婉转地向乌尔衮表达了爱慕。那一桌为乌尔衮特意准备的宴席极为精美,白的纯羊奶、黑的拌木耳、红的酱牛肉、绿色的紫背天葵、金色的南瓜芝麻小饼、棕色的蜜汁烤羊腿……全都用透明的玻璃盘子置在碧蓝色绣天马的缭绫方布之上,极为的超脱精致。

    宁芳每每想起这位太皇太后宠爱的二公主,总是会想起那年老太太的七十整寿上二公主送上的那件缂丝满地莲絮藏羚羊绒、正面正红、背面明黄的大氅,用蒙、满两种文字分正书、草书、隶书、小篆、行书五种字体,以明黄、玄黑、火红、羊白、真紫、宝蓝、湖绿七种色调,亲手绣眷了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在上面,用料精贵、心思奇巧,老太太看了惊在当场,宁芳每每忆起都还是后背阴湿湿的惊在那里。那种寿礼,立刻就叫别人送的金银玉物、名贴丹青失了颜色成了俗物。

    这么个娇贵、聪慧又低调奢华的姑娘看上那乌尔衮本是能成就一段佳话了,可偏偏昨个儿中秋家宴上乌尔衮就来了个“爱你我就唱出来”、对象却不是用情精妙的二公主而是他们家瑞禧儿。这就好比乌尔衮是a君,有个妙龄的b女喜欢他,他偏偏不为所动向冷情的c女进攻……

    宁芳一双眼睛就瞅着阿图的两片厚唇翩飞。她自然知道阿图这个婆婆的婆同样衷爱的是c女,可无论是b还是c,都是大清的公主、小三的娃,二中折一怎么着都能从失落的那人脸面上刮下层颜色来。

    阿图哪里还会不知道宁芳遇事优柔的性子,举了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睇了她一眼道:“随他们小辈们闹去,反正我的乌尔衮是要娶个和硕公主回巴林的。你也别闹心,若是瑞禧儿能嫁到我巴林去,我这个太婆婆定是将她裹在心里疼。若是二公主嫁到巴林,那也是皇上的女儿,又是个会做人的,算是我替乌尔衮求了个本事的贤妻。”

    宁芳听她说到这个份上,才觉轻松些,讪然道:“我这不是怕小男女弄不好打起来嘛,到是失了几家的面子。”

    阿图闪了闪眼色,趋近了半身道:“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瞧不上我家乌尔衮?”

    “没有没有!”宁芳伸出两手爪子出来恨不得多摇十几下以表决心,可到底心虚,声音就低了八度,“我这是……”小心打量着阿图的神色果然有几分忿忿,便老实道,“我这是舍不得阿图去草原上住。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得心的公主,特别贴心。你也知道我的,我是宁愿她在京中嫁个小门小户挨着我住着也是舍不得她去了那么远想见一面都难的。”宁芳瞧着阿图的脸色果然淡了些,便握着阿图的手诚心地感叹,“瑞禧儿我是知道的,虽然不说怎么娇贵,却是娇养的身子,文文静静的连马都不愿意骑,这世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说,若是你有个贴心的小绵袄,纵是男方再富贵,又怎么舍得她离了你千里孤零零嫁到边长莫及的地方去?虽然你是一定会对她好的,可塞外那么个地方,我总怕她是住不惯的。”想到这些,宁芳真就有些伤心,瑞禧儿这孩子这么多年从早到晚地陪着她几乎是从不离身,要是真的嫁到蒙古去几年才能见一面,岂不是要想死她了?再说了,塞外那么个风沙大、随草迁徒的恶劣环境她真怕瑞禧儿一个不慎就有去无回。

    到底是心善的阿图,也是十二岁便早早嫁了出去,她还有个嫁出去没两年因难产而去世的同胞妹妹,自是很能理解宁芳的心情,便拍了宁芳的手安抚道:“看你想得多远,这成不成还两说的,到念得如此严重。放心,若是你实在心疼大公主不让她嫁到巴林去,我不怨你就是。呵,我看大公主是个有福的,有你这么个心疼她还处处为她想的皇——玛——嬷——”

    宁芳知道阿图这是在打趣她,便守不住破涕为笑地同阿图聊起了昨个家宴上的其他人事。

    宁芳蛰伏几日,还是不放心瑞禧儿,连带的几日心烦意躁肚子里的一团肉也不舒服得闹腾。

    游大夫看了几日也知道她烦什么了,便挑了一日诊脉道:“小儿小女的哪里知道什么情爱,我汉我看,与其让大公主在这个年纪嫁出去受那生孕之苦,不如打发了出去见些事面体会些家国人事。前个儿大公主在慈仁宫前给您请了安后就来找老汉换书,如今竟也通汇了四本基本的医书了。老汉觉得大公主倒是个有天份的,淹没在这深宫里到底是可惜了,若是在庄子里跟着老汉学个几年,说不定能在医书上留下一笔成为古今第一的女大夫。”

    听了游大夫的提醒,宁芳也觉得这主意好,晚上便像小三提了出来。

    玄烨想着当初叫姓姚的在南面散布皇太后就是宁庄幕后东家的“谣言”在姓姚的刻意推波助澜下早就变了方向,不但被人知道黄夫人就是皇太后,还出现印证太后根本那五年不在五台山的“证人”,更有不少见过太后之人对着受宁庄恩惠的有心人供奉在家的黄夫人的画像直说与皇太后有九层相像。就这么在姓姚那小子的有意为之下,占大多数人口的社会底层民众开始立挺皇太后的功德,直接地影响就是“太后微服论”压过了“太后被囚论”。虽然姓姚那小子有些胆大妄为不服管束,到底这件自做主张的事干得极是漂亮,若是身为太后宠爱公主的瑞禧儿能下到宁庄去亲近那些平民,舆论效应只会更有利于他的谋划导向。

    半月后,山东济宁的宁庄便出现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当起了轻症大夫,山东按察使夫人瓜尔佳氏陪着庶妹济南府的州同刘大人的夫人出门时恰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便惊呐了一声大公主。又几日过去,当人们从宫里得来消息大公主近身侍侯皇太后已是一月不曾在人前出现后,“大后微服论”便彻底压倒了“太后被囚论”,人们开始相信,皇太后是忙着“学雷峰”做好事去了。

    至于巴林右翼旗扎萨克郡王纳布达克胞弟的婚事也就此停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