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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方阅执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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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扫过角落,那里还盖着作者的私章,她再熟悉不过的四个字——谢长斐印,白底红文。这幅画明明应该躺在她的房间里,可为什么如今被藏在方阅执的书架上?

    连忙又打开一幅画,很普通的山水画,田丝葵的确没有多少画画的天赋,可学了这么些年,看的水平到底是高出常人一截,毫无疑问这两幅画是一个人的作品,一连又拆了几幅,大多是风景,画风清晰可辨,只是这几幅画都没有落款。

    都是谢长斐的吗?可是方阅执为什么有那么多谢长斐的画?两人关系的确挺好,曾经称兄道弟,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疏离?方阅执入伍之后?还是她和谢长斐开始交往?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忍住澎湃的心情,将画一幅幅卷好,整齐地摞起。连来的目的都忘得干干净净,梦游似的回了房间,一夜未眠。

    田丝葵不知道谢长斐是如何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一觉醒来耳边的电话上已经多出了几条短信,那样温柔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请求,田丝葵仔细回忆,才发现这是谢长斐一贯的脾性,总能用示弱让她心软,或是心疼。

    他希望她能早点去看他,他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田丝葵默默看完短信,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只是刚到门口,就被方母逮了个正着。

    方母捂着胸口,面上是不怎么舒服的表情:“椒椒啊,妈妈今天心口疼,你陪妈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田丝葵立刻紧张起来,扶着方母问东问西:“心口疼?很疼吗!有没有吃药?”“不知道,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方母见她信了,越发来劲,“药早就吃完了,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吃药了,就一直没去配。”

    “文妈妈,你怎么能不听医生的话呢!”田丝葵又急又气,“走走走,我陪你去医院,现在就去!”半推着把方母推上了车。方母对着看家的方阅声比了个v字手,方阅声无语,除了觉得自己母亲太无耻了之外,也觉得未来嫂子太愚蠢。

    田丝葵原本开车喜欢超速,一脚油门下去就上了三位数,不过方母心脏不好,她开得小心翼翼,倒是方母有点不耐:“椒椒啊,这车坏了吗?怎么过不了30码?”

    “那不行,你心脏不好,开快了你受不了。”两人开着极度豪华的轿车,一路以蜗牛般的速度,在众人的鄙视里抵达医院。

    其实中心医院虽然脑科优良,其实心外科也很不错,且熟人更多,只是从前为了藏匿谢长斐,方阅执才会尽量避开这里,如今真相大白,田丝葵也就不在避讳。

    “椒椒,你在看什么?”见田丝葵一直走神,方母唤了她一声,田丝葵回神:“没…没事。”说来也巧,偌大的中心医院,偌大的住院区,田丝葵偏偏就遇上了谢长斐的母亲,还是无法躲闪的迎面撞上。

    “谢阿姨。”田丝葵有些心虚,毕竟她回复谢长斐的短信里说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事情?”谢女士冷淡地看了看两人。

    田丝葵咬唇,对于她来说,方母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无法旁让。谢女士擦身而过,田丝葵也不再解释,倒是方母善解人意地问道:“是朋友的母亲?”温和的语调安抚了田丝葵惊惶的心。

    “嗯。”她讷讷地应道,“文妈妈,我们先上去看病。”田丝葵挽住方母的手,很努力地朝她笑了笑,叫方母心疼。

    病情自然是被无限放大且加重的,田丝葵忧心忡忡,方母唯一觉得郁闷的大概就是与病情相当的药量,她最怕吃药。

    “啊,我想起来了!”方母忽然开口,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刚刚那位女士是不是老大好朋友谢长斐的母亲?”

    田丝葵一震,有些心虚地点头,方母蹙眉:“她是在住院?她家孩子是不是去世很多年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生病了也是可怜的,我们去看看她吧?”

    “不是她生病。”田丝葵有些纠结,见方母露出疑惑的表情,无可奈何之下道出实情,“是她的儿子谢长斐,他没有死。”

    方母一脸震惊,捂着嘴半天合不上:“还活着?”田丝葵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去看看他吧。”她一脸怜悯,“当时和老大挺要好,还来过家里。”

    田丝葵自然不能阻止方母的一片好心,只是她心里也很尴尬,毕竟方母于她是真正意义上帝婆婆,而谢母于她…是曾经梦想的婆婆。

    方母一贯热心,田丝葵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两人一道来了病房,谢长斐靠坐在床头,目光笔直地望着窗外,那种望眼欲穿的神情让人觉得无比可怜。

    “椒椒,你来了?”听见动静,猛地回头,见到田丝葵之后,脸上立刻有了笑然,只是目光扫过方母的时候,愕然片刻,笑容也淡了。谢女士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田丝葵,便打量一旁的方母。觉得眉宇间与方阅执有几分神似。

    “是小谢吧?”方母热情地与谢长斐打招呼,谢长斐疑惑地打了招呼,方母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方阅执的母亲,我们见过。”

    谢长斐眸子一下子睁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的身份,目光落在方母身后亦步亦趋的田丝葵,神色变得晦涩复杂。

    “情况要不要紧?我认识几位专家,或许对你们有帮助。”方母善意地提出,谢女士见儿子神色难过,语气也强硬起来:“阿斐的情况很稳定,就不麻烦你们了。”

    “怎么会麻烦,小谢和我们家阿阅那个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点小忙怎么都要帮的。”方母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谢女士的冷漠,“阿阅和椒椒的婚事也快了,你要快点好起来,从前不是还和阿阅开玩笑,说要给对方做伴郎吗?”

    感到震惊的除了田丝葵还有谢长斐,那些年少轻狂的话如今反倒是成了攻击他的证据,特别是这个女人是他心尖上的人。

    田丝葵见谢长斐变色,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急忙阻拦方母继续说下去:“文妈妈,事情还没定呢。”辩解得苍白而不彻底。

    方母笑起来:“好好好,我不说。”那种默认的态度更让人不痛快,尤其是谢长斐,面色已是苍白。

    谢女士忍无可忍,对两人下了逐客令:“阿斐身体不好,要休息了,谢谢两位来看他,请回吧。”

    田丝葵几次回头打量谢长斐,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很是不安。“椒椒,你去帮妈妈拿药好不好,妈妈在门口等你。”方母显得有些疲惫,田丝葵立刻收回了目光,连忙应下来,快步离开。

    方母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才折身回了谢长斐的病房。里头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气氛很是尴尬,似乎在争执什么,见门开了,都是一惊。

    “空手过来不好意思,这是小小心意,还请您能收下。”谢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谢女士,她却不接,方母直接丢在了病床上,不再理睬,“有些话椒椒在,我不方便说,所以再次打扰,也是不得已。”

    谢女士一脸的严阵以待,谢长斐也是沉默不语的聆听模样。“谢长斐,人最起码的良心我想你总是有的,方阅执花了那么多钱把你弄醒,你还要抢他老婆的话,就显得你太无耻了。”方母依旧是笑的,谢女士发现方阅执简直是像极了他的母亲,一样逼人的笑容让人胆寒。

    “我和椒椒从前就在一起,是方阅执…”“方阅执怎么了?”方母厉声打断他,“椒椒生下来就是方阅执的未婚妻,两家也是订了婚的,你算什么东西,抢朋友妻还想要名正言顺?”

    谢长斐张着嘴,不住如何反驳,谢女士越加心疼:“方夫人,虽然田丝葵与方先生有婚约,可是一直是田丝葵缠着阿斐。”

    方母笑着摇头,只觉得这是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是谁从方阅执那里打听了无数关于椒椒的喜好?是谁以代朋友照顾小未婚妻的名义接近椒椒?又是谁因为心虚紧张出了车祸赖在椒椒头上害她痛苦了六年?”

    字字戳进谢长斐的心里,他无力辩解,却无法承认这些龌龊:“我是真的喜欢椒椒,她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希望您和方阅执能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不好意思,不要说我一个长辈和小辈计较,可这手我是真的抬不起来。”方母摇头,态度坚决,“椒椒是我的儿媳妇,你要争要抢都随便,反正你的把柄方阅执手里一大把,或许椒椒不信方阅执说的,但是她从不怀疑我的话。”

    谢长斐面如死灰,垂下眼睑,身侧的手想握成拳,却半天都用不上力,丧气又吃力地大口喘气。

    “您放心吧,田丝葵这样的儿媳妇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倒是您最好看紧了,不要让她朝这里跑。”谢女士憋着一股气。

    方母笑眯眯的:“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您这样凶恶的模样,我哪里舍得把我们家椒椒给你们。”一句话将谢女士隔得差点背过气去。

    看着差不多了,方母优雅地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哦,有一句话我是认真的,要快点好起来,做方阅执的伴郎,亲眼见证他们的幸福。”病房门轻轻合上,谢长斐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吓得谢女士连忙按铃叫护士进来善后。

    “阿斐,不要再固执了,你和田丝葵真的不合适。”谢女士着急,谢长斐摇头:“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早该在一起!”谢女士闭了闭眼,无奈地叹气。

    方母撒了一口气,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儿子,此刻心情愉悦,站在医院大门口,远远看到田丝葵拎着一大包药,吃力又努力地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心里温暖。

    “椒椒!”她快步走过去要帮她分担,田丝葵一躲:“文妈妈,太重了,我来就好。”方母轻笑:“椒椒,往后把文字去掉,就叫妈妈,好不好?”田丝葵一愣,继而垂下头,无声的沉默,方母高兴:“我不管,就当你默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木有更...今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