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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祚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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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从往昔的回忆里抽离,瞧着几步外六弟胤祚眼中的生红,蹙皱的眉心更深了。

    同样是一母同胞,与十二阿哥相比,胤禛更为关切六阿哥,可能就是因为胤祚同他多少有些肖似的“流浪”经历。

    据说胤祚出世前两个月,孝昭皇后薨世,无子无女。那时候六阿哥的生母乌雅氏不过是个贵人,人已逝,却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垂怜起孝昭皇后,将贵人乌雅氏腹中哺未出世的孩子记在了孝昭皇后的子嗣上。先后逝,胤祚出生,便由孝昭皇后的亲妹温妃代养。直到温妃先后有了自己的一双子女、贵人乌雅氏也很快升嫔晋妃,温贵妃无暇顾及,德妃的一双儿女又多在太皇太后跟前,温贵妃便讨了太皇太后的示下,将六阿哥交还给了德妃抚育。

    胤祚的这一番曲折“流浪史”到底叫胤禛多出些亲厚来,只是他性子“刁骚”,向来不怎么显山露水,所以别人是感觉不出他的心思的。

    见胤祚起身出恭,胤禛便跟着退出席去紧随其后预为照顾。那胤祚多少与胤禛相似有些犟脾气,怕自个儿一身酒气由身边侍侯的太监们口里传了出去给母妃惹事,打发了亲随们不要跟着,自个儿摇摇晃晃去了湖边蹲着呕吐起来。

    天色灰暗下来,不一会便要入暮。胤禛怕夜下起风闹得胤祚更不舒服,又恐他们离席久了被人发现多出事端,便待胤祚一吐完便起了步子上前,将自个的帕子递了出去。

    胤祚酒后的眸光有些可爱的恍惚,焦聚似乎凝聚了许久才看清了来者展开了笑颜。

    胤祚本就爱笑,胤禛不是没见过,只是从没有觉得现在这般单纯而天真,笑到盛时开放了唇线露出两个秀气的虎牙,竟然比六公主更为的可爱,有一种叫胤禛想伸了手抚摸他头的宠爱。这种情绪来得太快,等胤禛发现时手已伸出了一半,却终究克制地收了回来。

    “快点收拾好回席上去吧,省的你母妃担心。”

    胤祚望着四哥孤挺的身背离去,多少有些守不住的失落,明明前一刻四哥还对自己亲情盈满的。

    宫里没有永远的秘密。胤祚比之当年的胤禛还大了一岁,又怎会不知道四阿哥的生事?

    没有朋友的一个人童年总是万分寂寞的。尤其玄烨为了有益宝仪的安养独赐了座永寿宫于她静居。永寿宫越大、越静,只是更衬了胤禛的孤单、寂静。

    胤祚并没有叫住与他一母同胞的四哥,只是站在柳树下静静将他的背影记下。

    四哥,是很好的。总会在自个偷寐漏记师傅布置的书名、题记时在暗角处一声不响地丢了他漏记的东西过来,也会在大冬日里自个交不出功课罚站前塞个包有烤的红灿灿红薯的纸包让自个握在背到身后的手里……四哥,是真的很好的。

    想起这些,胤祚心里暖火火的,便要起身听话地回席上去,却头一晕没撑住身子一腿落进了水中。

    还好只是半湿了裤腿,胤祚正待这阵酒晕过去,却突然“卟嗵”一声巨响一头扑栽进了中海里。

    湖水扑腾了几下,不几便沉静了下来。

    湖岸上立着个身影,黑暗的夜色里只依稀可见是个女子的身形。她嘴角漾起一抹快慰,并没有立刻急着离开。确定面前的湖水恢复了旧有的平静,她嘤嘤高笑了三声,才不慌不忙消失在夜色里。

    “今儿不是六阿哥的生日吗?你也不去露个脸。”天碧色的纱帐笼着一张极大的方床,出声的女人此刻正一身赤&裸侧躺在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怀里。两个人一身湿汗都未消退,男人掌下抚着的女人肚子明显的突出。

    虽已入了夏,男人还是拉过一床蚕丝的软被罩住彼此的胸腹,理了理她额上半湿的发,搂了她才道:“小孩子的生辰而已。”并不怎么在意,说完被子下的手便不很老实,轻漫漫地捏揉着女人的&乳&房。

    “嗯——难受!”女人推了推他的手,却没有成功。

    男人哪能听不出女人的敏感,忙退下&乳&峰只延着乳&房的下围抚滑,果然女人没再反抗。

    自从上个月恢复了房&事,玄烨对宁芳因为怀有身孕而有异的身体变化自然万分地小心而关注,虽然七八日才行一次房,到底了胜于无,就怕稍有不适叫她肚子里的宝宝不舒服。不过还好,这半月来她似乎更加敏感,情动的次数也愈加频繁,原本不敏感的地方也生出了感觉,到很叫他开发地过了瘾,只是怎么着都得顾着肚子里的宝贝所以还是有些不能尽兴。

    玄烨的两只手都没闲着,一上一下地抚慰走动,脑子里全都是“黄色”的纠结,便想寻了话头引开深处:“似乎过余敏感了,你觉得不?”

    宁芳困顿着:“……什么?”

    一只龙爪爬上顶峰一划,立时引得某只母羊不适地呻吟。

    “看吧,爷就说,怎么碰一下就疼,以前可不是这样。”

    若不是困懒得动都不想动,宁芳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大骂一声“无聊”、“色狼”,可刚刚才被欺榨了一回现在确实没了一丝力气,只是闭着眼睛哼哼着求饶:“出去啦……难受。”

    玄烨微抬了头,见她真的不像是在娇耍,便乖乖将龙鞭由母羊的暖*洞里抽出来。在她太阳穴上吻了吻,玄烨正要披了衣袍拧了热帕子来给她净身,却听殿外李德全难得声高了一度道:“皇上,西苑里出事了。”

    即将进入深眠的宁芳一听“西苑”“出事”,嘭嗵惊醒,偏了头望着起了半身的小三。

    若不是大事,知分寸的李德全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玄烨担心太皇太后,不觉紧张地跳起来,却还是回身按了按宁芳,想出去再听李德全的细禀,手臂却被人拉了住。宁芳同样担心不已。

    扭不过她的坚持,玄烨扶了她在大迎枕上替她穿着内衫:“什么事?”

    “回皇上,六阿哥——没了。”

    玄烨赶至西苑时,奴才们胆颤心惊不敢上前,六阿哥已被捞起来却依旧躺在岸边。人群一散开,德妃哭抱着一身水渍的胤祚只哭得悲切难忍。毕竟是他的孩子,说不心疼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玄烨压了压涌上心头的顿痛,上了前去。胤祚本就是个尤为可爱的精瘦孩童,溺水而亡后呈现出肿胀阴白之态,只看一眼便叫人闹心难掩,也就莫怪乎一向深黯收性的德妃会如此失态不忌环境地抱着没了气的孩子哭到现在不及回神。

    还好没叫宁芳跟过来,不然见了这种场面,只怕情绪一失控便影响了腹中胎儿。玄烨想着,感伤滚滚,一时陷入悲态忘了反应。

    德妃已哭了近半个时辰,身体不支的同时也寻回些心神,偏了首见皇上就在眼前,多少心静平和了些,收了收失控,无比爱惜地由胤祚的头顶开始用自个儿的帕子给他擦着,须臾便发现了胤祚右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帕子。胤祚的用度德妃一直亲自打理,用的帕子全都是她指定的颜色,不是白色就是真紫色,从不用这种消暗的藏蓝色。

    德妃头脑一懵,抖着手将那藏蓝色的帕子从胤祚紧攥的指间抽出来一看,整个帕子通体素色,只在帕角以白色绣线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边上还有个“禛”字。

    德妃的脑子立刻便炸了,再不及细想,腾起身踏着脆脆的花瓶底便上前给立在不远处暗自自责的四阿哥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将孩子打倒在几丈之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胤祚推到河里去?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一切发生得太快不给众人察觉的机会,面对德妃这番怒色,所有人都被惊在了当场。

    懿皇贵妃一看清德妃手里攥着的帕色便暗叫不好,一见胤禛被当着主子、阿哥、奴才们的面打了,也顾不上喜浓的呆愣,自个冲到胤禛身边喝道:“德妃!你不要在这里胡说,都是自家兄弟,四阿哥怎么会做出这种是非不分之事、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你不要伤心糊涂了就在这里信口开合。”

    其实,自个儿的质问一抖出,德妃便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毕竟都是她的亲子,虽然不曾有一日亲近过四阿哥,到底也相信皇贵妃不会教出个弑弟的孩子。可懿皇贵妃这个时候跳出来,还一反平日庄重平稳的性子喝斥于她,刚失爱子又连教训亲子都不被允许的德妃再难平抑多年的心结火炝了起来。

    “如果不是,六阿哥手里怎么会到死都握着他的帕子!”

    往日里德妃多是低俯作小,此刻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向胤禛叫他下意识慌退了半身,却被俯□来懿皇贵妃扶了起来护在怀里。

    “德妃,事情问都没问清楚,怎么可以就此肆意妄定。胤禛,你莫怕,当着太皇太后和你皇阿玛的面,将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地说出来。母妃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有你皇阿玛、曾祖母在,定不会叫人冤枉了你,也无人敢冤负了你。”

    短短一、两个时辰发生的得失,对八岁的胤禛来说还是太过沉重。那个刚刚还对他微笑、叫他体味出兄弟恭情的六弟,就因为他的那份羞涩避开,在他转身离开之后的不久就失去了幼小的生命,这叫他怎甚承受、怎能不自责?可胤禛还是不能相信,身为他亲额娘的德妃竟然在如此伤痛的时候问都不问只凭一绢帕子就将六弟的死落在了自个的头上,这种生生之情又叫他情何以堪?他的冤、他的愧难道德妃都看不到吗?

    最终,六阿哥的溺水事件被定性为一场意外。

    在四阿哥冷静的直述后,太子参酒、大阿哥灌酒、六阿哥避开奴才、自个送帕叮咛之事全都暴在君前。

    太子、大阿哥、四阿哥均受了玄烨的责罚。六阿哥身边的奴才也多是丢了性命、受了杖责。

    这件由喜致悲的事多少在某些人的心里划下了深深难复的烙印,等待着再一个时机被重新扒起、割开、现脓……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门三到四天,所以更新会断几天,回来再继续更。